张国宝：电池是电动车发展的最大障碍

10月17日至18日，中国节能与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高峰论坛在北京举行。以下为原国家发改委副主任、国家能源局局长张国宝讲话实录。

主持人：谢谢孙部长的致词，多年来新能源汽车发展得到了国家发改委和国家能源汽车的大力支持。作为原国家能源局的局长张国宝先生分管的汽车工业，下面我们有请发改委原副主任国家能源局院长张国宝先生为大家做精彩的报告，大家欢迎！

原国家发改委副主任、国家能源局局长

张国宝：尊敬的孙部长也是我的老朋友，感谢他和会议组织者邀请我来参加今天下午的论坛，也给我一个和大家就新能源汽车交流的机会。讲到新能源汽车之前就讲一下汽车工业的情况，去年我们国家已经是成为世界上生产汽车最多的国家，生产了2300万辆。大家说美国是装在四个轮子上的，我确实深有体会，没有想到我们中国汽车产量能够超过美国，这个是我们原来所预想不到的，今年仍然保证一个非常旺盛发展势头，全年下来产量要超过2300万，增速不像去年20%多，但是根据其他的工业门类来比仍然是属于一枝独秀，是增速最快的行业，大家知道现在经济下行压力比较大，各个工业门类都是在下行，但是比较起来，汽车工业为社会旺盛的需求，年轻人对汽车需求非常大，所以仍然保持着增速，这个也为在经济下行压力比较大的国家经济的状况下作出了贡献。昨天我陪华人和经贸委主任，他原来当过人大常委会的副委员长到中国石化去，台湾方面来的一些人谈一些事情，我就问中石化，你们下行的压力也有，你们怎么样？他告诉我今年才有需求，但是汽油增长还有30%，过去我们柴油的需求量很高，农业要用柴油，其他的工业当中也要用柴油，甚至于发电也要用柴油，我们不像德国，我们的轿车基本上是用汽油，所以柴油增长，汽油下降，也是说明了我前面讲的趋势，汽车这块儿的增长刚才孙部长讲到，对能源消耗造成了很大的压力，我有很大的感受，那个时候加油站加油要排队汽慌，油慌，一辆车一年下来1.5吨，两千万的车下来光这一块儿一年就是两三千万吨，还有80%的收益率这样算下来光汽车这块儿就要增加四千万吨原油，这个对我们搞原油的来说压力很大。这一年增加汽车量把一个大庆烧没有了，我们现在看到报刊报道了我们对外的需求，去年对外58，比年初预计慢一些。去年经过了2.8亿吨原油，我们自己产的。汽车的发展刚才我讲了对于经济建设来讲起了很大的作用，过去我们算过一笔账，六个人当中有一个人就业就跟汽车有关，开始我不太相信，能有那么大吗？后来一想这个跟我小时候读的书千层糕一样的，生产一个车出来，一个车要有一个司机，还有加上收费站的，还有修理汽车的，还有收汽车税费，如果加上高速公路管理那就更不得了，所以有六个人当中一个人就业跟汽车有关，这个不为过。

另外一方面汽车迅速发展给能源供应造成很大压力，对我们的环境也造成了很大压力，你像北京雾霾，北京市民前几天雾霾又连续了好几天，今天又预报了三天又有了，生活在北京的人总是被雾霾困扰，在国际上影响也很不好，中国北京雾霾压力很大，怎么会产生雾霾呢？各说各的理，有的人说煤炭，有的人说汽油，不管怎么说，我想都有，谁都跑不了。前一段时间调侃，罪魁祸首还是尾气，汽车行业出来的人是煤炭造成的，煤炭行业的人说是汽油造成的，最后说是炒菜造成的，炒菜要产生油烟，所以就是调侃。为什么在市里面的尾气就很严重，到了郊区就好一些，这个是赖不掉的。我们学者有的时候是让老百姓怪不得叫做专家，就不用再争议了，这个肯定是有因素，尽管是技术有很大的改进。

还有一个就是能源，因为我们现在用的能源是化石能源，满打满算有260年的历史，从人类钻木取火到吃熟食为主，人们烧生物能源，烧柴火，烧秸秆等等，才用了260年就已经成这样了，那么还能不能再用260年。也有另外一批专家又说了，说这个汽油是历史上植物，动物的遗体有机物埋在地底下经过了数万年地质变化才出来了化石，说这个不对，是从地球深处出来的，我的秘书原来就是读博士就读了这个，无机胜有理，这个东西很难得到论证，不管怎么样哪种理论占上风，我想这么高强度使用下来，你叫做化石能源也好，或者是你不承认他是化石能源也好，这个是不可否认的。我的工作一辈子也不过是几十年，我经历过每桶油80美元的时候，也经历过每桶油147美元的时候，所以这个未雨绸缪，就是人类要考虑未来，如果没有原油那怎么过啊。过去说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现在有飞机可能十几个小时飞过去了，轮船也不过是十来天就到了，如果没有能源了，轮船也开不了，飞机有开不动了，那怎么办？我们建起来好几万公里高速公路就在那儿晒太阳，没有汽车跑了，所以人类比较要考虑一种新能源时代的到来。或者说哪个国家在这个问题上占领先机可能在未来他就占领了先机，因此汽车如果现在大家都用惯了，汽车成为一个必需品，生产当中的必需品，如果突然之间没有了，我们的社会能够承受得了吗？刚才说了那么多高速公路就放在那儿了，不论是哪个国家，也不论是哪个汽车厂都把研发新一代新能源汽车作为生存发展的生存体，如果哪一个人，哪一个国家没有抓住这个机会，没有未雨绸缪，他可能就会被这个时代淘汰，谁都不敢掉以轻心。目前电动汽车，传统的电池技术大体上相近，尽管有些要先进一些，所以这个就是我们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不管将来这个汽车会是什么样的，我还是会讲到，以后新能源汽车到底是什么样？就是汽车业内也是争论不休的，我们应该把注意力放在这儿，当然还有一些人说纯电动一时半会儿电池技术支持不了，要搞核动力。还有另外一些人我在文献上看到了，像日本，他认为电动汽车近期内哪有，包括重量什么的，所以他又转过去研究燃料电池汽车，所以今后究竟是这种混合动力，纯电动，燃料电池汽车，谁会左右未来汽车动力的方向，我觉得现在都不好下结论，仍然处于一种态势，究竟是鹿死谁手都不敢轻易下定义，大家现在都在关注混合动力也好，现在还要有一个发展的理解，最后探索出究竟是哪一种能源的汽车占了上风，不一定能够替代所有，但是肯定会有一个技术方向。其实要讲到电动汽车我也做了一些功课，电动汽车发展并不很晚，早就有了，而且曾经有过一段历史时期，与现在内燃机的汽车还要快，还要在市场上曾经有过这段历史，我查了一下在1839年的时候那个时候就有电动汽车，1839年苏格兰的有一个罗伯特他就用四轮马车装上了电池和电动机开起来了，到了1881年真正意义上第一辆电动汽车由法国人(特努夫)他就发明出来了，而且他拿到了1882年的巴黎国际电气展览会上去展览，展示这个电动车。第一辆能够跑一小时一百公里电动车在1899年就有了，是一个比利时人(热纳滋)发明出来的，所以第一阶段电动车黄金时段就是在十九世纪初开始了。第二个黄金时段是1885年到1915年，那个时候车用内燃机还不如现在这么先进，所以还不如电动车来的简单，因此在这一段时间电动车被普遍认可，也曾经得到过一个发展的时期。到了1967年，美国通用福特分别研发了电动汽车，并且通用汽车公司在底特律建立了一个汽车工厂。这是汽车发展历史上第二个黄金时期。后来由于内燃机技术的不断的改进，在续航里程又优于电动车，到了1990年这一段时间镍氢的电池开始代替了过去的电池，所以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在90年代的时候，上个世纪90年代的时候我陪发改委的毛主任到德国去参观，算起来快20年了，德国的奔驰弄了两辆他认为最高级的豪华车，是什么呢？是 新动力汽车，那个时候氢动力汽车非常简单，就是在汽车尾部上放两个压缩的氢气，已经过去了20多年了，没有听到说氢动力汽车的发展，没有弄起来。用燃料电池来发展汽车，万刚他从德国回来以后，那个时候我在国家发改委，我还资助过他，他就是研究燃料电池，我们陪中央领导到上海去参观，他专门到同济大学去参观，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说燃料电池汽车在整个汽车领域占了多大的份额，占了多大的市场，这个技术的突破还是非常难的。

但是这几年由于刚才提到了能源的压力，环保的压力，这个世界各国被能源可持续发展和环境的治理，气体的排放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重视，新能源汽车发展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电池技术也得到了迅猛的发展。其实说到电动汽车30年前，不说30年，20多年以后东风汽车厂就开着车到国家发改委大院里面去了，我还在大院里面开了一程，我说你这个车的电池在哪儿？打开一看，满满一后备厢，后来也都没有发展起来，你这个意义上来讲，电动汽车并不稀奇，我就在工厂工作过，四个轮子加上电池就开起来了，这个就是最简单的电动汽车，我都开过电动汽车，问题是电动汽车它固有的一些问题，比如说续航性，充电的时间，本身的制作，这些东西没有能够比。但是近几年掀起了一股一股电动汽车热，像比亚迪，王传福他原来大学学的就是电话学，有色金属研究就是搞电池材料，后来一看在下海大潮当中他自己下海了，开始是给别人做小电池，后来就有了电池干脆做汽车了，现在绝大部分的电动车的电池都是用了这个，这两年又冒出一个新的热点叫做特斯拉，美国特斯拉汽车，特斯拉我到他厂里面去看，确实很有特点。马斯克这个人很年轻很阳光的一个人，他搞研发，搞电动汽车，他搞太阳能，包括现在马云他们搞支付宝，据说最早原始的叫做(…软件)就是这个人，但是这个技术跟我们目前不一样，他有高端的跑车型，有S型的车，国内他的同行竞争，大家互相说一点对方不如的地方，我们国内的人跟这个业内无关的人很好奇，特斯拉车，但是业内的人又怕他来占上风，所以就褒贬，这有什么了不起，分分秒秒我也能够做出来，所以咱们也不好拉偏架，谁好谁不好。前天我刚刚从美国回来，非常巧，我也不敢去看了，我再说三道四，人家说你又跑到外国去看了，我吃饭楼下就是特斯拉的展示厅，我去一看，我说能照相吗，他说可以照，我前前后后，我比在他的厂里面看得还仔细，我拍了照片，他打开前盖后盖全部是空的，后盖打开了以后是两个安全带，坐小孩的，我说谁家大人敢把小孩放在这儿坐呢，会闷死了，但是他坐在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前面打开也是空的，过去我们把空调，发动电机放在里面，他就把那个变成行李箱了，电池全部在车底下，今天上午就有人说这个不安全，着火，它确实是着过火，就是因为路上碰到一个铁疙瘩，他说我虽然刮碰了，我虽然着火几次我没有伤过人，司机就是从车上下来了，所以这是他的一个卖点，现在他一股两百多块钱，炒的很高。他是订单订货，不管他好也罢，坏也罢，我就觉得现在在美国特斯拉热，我看到了不少的时尚人士买一辆，我们国内也有不少的时尚人士也订了，所以他用这个电池跟我们不一样，他是铝箔电池，他的电池专利是丰田，所以他现在在美国建一个电池厂，因此如果电动汽车发展起来就要材料技术，另外他讲电池不是你的，你的技术在哪里，我的技术在电池管理，他不是说把电池造出来，造出来以后你怎么管理这个电池是一个很大的技术，现在我认识的博士都有好几个了，怎么去管理这个电池，所以他的电池前盖和后盖打开，把电池平铺在里面。另外他就把太阳能的概念也用上了，他自己还有一个太阳能的公司。所以我就讲在这个领域当中，现在我们对他有一点竞争上的恐惧心，我们更加要注重去发展。现在我觉得最大的问题就是电动汽车，电池还是很大的问题，刚才我讲到了铝箔，还有前一段时间有一个报道以色列人发明了一个铝电池，可以续航400公里，这个一听不得了，咱们现在汽车加一箱油满满的，恐怕也只能跑到这个距离，还不一定跑到这个距离，但是他吹的很响，甚至于奥巴马都看到了，后来我一打听现在他的概念是烧这个铝，所谓的充电是要把铝箔都换掉了，今后是不是真正的成为产业，这个不敢说，技术发展太快了，但是到目前为止实用技术还在进行，但是他的续航里程确实很长，我想将来肯定会成为一个问题，现在大部分用的是铝电池，铝电池回收怎么办，这个今后肯定也要提到日程上。还有特斯拉的刮碰，有的人说这个不怪我，那路上正好有一个铁疙瘩，你碰到马路牙子上也不能着火，你就是掉到沟里也不能着火，这个就是对电池安全性不可忽略的一点。

现在这个美国政府对电动汽车积极推广，他现在也是跟我们一样，目前为止我这次去底下的展示厅，美国加州政府一辆车给一万美金，所以也有很大的推动。那么现在呢不论哪个国家搞科技的，我看到很多国家科技发展的汇报都把电池技术作为未来科技发展的一个重要方面，不光是汽车，就是风力发动，太阳能也离不开，这一点我觉得我们在重视程度上还不如西方，有人可能不同意我的观点，我们很重视，我在西方参加一些会议，他们把搞太阳能的活动，风力发电作为不可忽略的一个事情。我们现在搞太阳搞风能，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也是我的好朋友，大家熟悉的，美国前能源部长他的英文名字叫做斯蒂文朱，他是华裔了，但是他当了不久辞职了，能源部部长不当了，他干什么去了？在斯坦福大学当教授，这个也不稀奇，但是他在一个中国人的领导下开展一个学术的研究，这个人叫做崔毅，中国科技大学毕业的，40岁，比朱利文还年轻，他是获得过诺贝尔奖，在斯坦福是崔毅领导朱利文，他搞纳米技术，储能加上太阳能，他认准这个东西有意思。这个观点跟我们不太一样，我们当完了官以后让你在一个40岁人领导下去做研究，不说放下架子，起码是心里不舒服，这个朱利文在我们中国40岁一个材料专家崔毅领导下研究纳米技术，从他个人选择来讲，他得过诺贝尔奖，他怎么不知道科技发展的未来，他选择了这样一个研究的方向，在未来无论是汽车工业也好，还是能源技术也好，都是一个发展方向。材料技术控制体系，刚才我讲了电工上的电控技术，特斯拉的电池不是他的，是松下的专利，所以这些人家在探索的东西，我们国内一些研究电动汽车一些厂家，研究机构也得到深思，现在国内非常重要的一点，政府方面也都有了规划，今天上午王稼祥同志也来了，我跟他聊了。去年是两万辆电动车，今年可能到了9月底，算起来可能三万辆，到年底五万辆左右可能，但是和50万辆来比还有不小的差距。但是中国名声已经在外面了，今天上午我们参观了比亚迪的大客车，不仅是在中国，在美国也使用我们的汽车，包括新加坡，我现在还担任一个职务，中国海外投资协会的会长，踊跃报名的人有俄罗斯人，点名要跟比亚迪谈谈在莫斯科进行环保的事情。由于时间关系，我就哆嗦讲这些，仅供大家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