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亮：电动汽车产业生态首先是把围墙拆掉

2015年1月25日，2014新能源汽车年度开发者大会暨2014全球新能源汽车大会闭幕论坛在天津举行，致力于汽车智能化、电气化的TOP6项目最终入围，在论坛上，杭州伯坦科技工程有限公司总经理聂亮表示，电动汽车产业生态首先是把围墙拆掉。

聂亮认为现在汽车发展水平是处在奴隶社会的水平。利益分配的不均不仅对电动汽车有影响，对汽车本身的发展也有影响。不管是颠覆，还是创新，在思想上需要进行变革。

另外，聂亮还表示，宇宙中存在着星系，不会有链条，基本都是一颗恒星，一颗行星，我们的产业体系也是这么构成的，星系之间的引力就是资本，目标就是改变原有的产业生态。要想完成这个事情，创新是要靠思想，最终的颠覆要靠资本。

杭州伯坦科技工程有限公司总经理聂亮

以下为聂亮演讲实录：

我一直思考一个问题，这个产业到底该往哪个方向走，电动汽车未来的方向是什么。颠覆这个词不太好，我们可以温柔一点，我们要改变什么，什么东西要被改变，什么东西想被改变？我们讲的稍微抽象一点，人类发展中改变的其实就是分配方式。我们原始社会是不存在分配的，没东西可以分配，到了奴隶社会就开始产生分配了，这个时候的分配是奴隶主之间的分配。到了封建社会，这时候人自由了，但是财富还是可以分配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到了资本主义社会，人是资本，财富也是资本。到了共产主义社会，社会生产力极度发展，各取所需，也不存在分配。

汽车产业生态的核心问题也是分配的问题，上游我们压榨零部件厂商，下游我们欺骗消费者，主机厂现在就是寡头垄断，这个词不太好，但这也是一个事实，他不代表全部，但这个问题也的确存在，5000公里换机油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如果我们沿着这条路去做电动汽车我个人觉得不太会有前途，补贴存在各种模式都会存在，补贴退掉以后还按照这种方式就会出现问题。

汽车当年整合是有整合的道理，这是人口数(13亿人)，这是可以做车的人数(13人)，这么多人口只有这么几个人能做车？就是因为这样一个体制所以导致我们前面讲的这些问题。

主机厂我个人看现在是这么一个情况(PPT演示)，实体围墙—集中化生产，思想围墙—设计理念、工艺传承、生产组织。这么多年积累下来工艺的传承，四大工艺，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没有四大工艺就不能做车？这都是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个标准是过去总结出来的。还有设计的理念，这个车你拿出来大家都知道这是车，因为200年来就是这样的。还有生产组织，就是这么一个方式。你在这个位置看天空，跟你拆掉围墙看天空完全是两个概念。现在的现状就是信息不对称，所谓的高级配制，所谓的改版，所谓的智能……比如说车里的导航，加一个导航需要2万块，修车就更不用多说了。

我个人认为现在汽车发展水平是处在奴隶社会的水平，这是一个不太匹配的结论。利益分配的不均不仅对电动汽车有影响，对汽车本身的发展也有影响。不管是颠覆，还是创新，在思想上需要进行变革。

现在的机制就是任性的机制。这是大众速腾“断轴门”事件，不是所有的车厂都有这样的现象，但这绝不是个别的事例，这就是机制体制造成的。不管是德国人，还是中国人，这种错误怎么可能会有呢？深层次是什么问题？就是你这个制度已经有问题了，就跟马克思主义说的，资本主义必然灭亡这个道理是一样的。奥迪“机油门”，是烧机油还是高科技？这些事情我们都不说了，这是网上说的，不是我自己编出来的。

我讲一下效益问题，200亿造车，我们一台航母才多少钱？这些都不讲了，关键是我们还要忍受多久？我们可以一直忍下去，没关系。我们也可以起来斗争，改变它，当然斗争有可能会牺牲掉，我觉得这也没关系。怎么颠覆？或者说怎么革命，怎么改变？现在有汽车电动化这样一个概念，将来还叫汽车吗？你将核心的动力都换掉了，你将引擎都换掉了是否还叫汽车？它的产业组织一定是透明的，产业体系必然要重构，有一条路就是要模块化，5.0只是为了区别4.0，还是有保护的存在，还是一个法人之间的竞争。电动汽车产业生态首先是把围墙拆掉，第二个是资源共享，不是产权共享，而是互联网思维，免费。第三个是要人人参与，马云说“让世界上没有难做的生意”。我想说的是“让世界上没有难做的车”。

这是有一个分布式生产的概念，把两堵“围墙”打破的情况下，我们所有的利益不会涉及到车厂的出现，我们可能在云端就把产品做好了，可以通过云端直接连接机器人，在任何一个地方生产，车辆的质量都能够保证。以前是不准异地生产的，但是将来也不允许吗？我觉得这是可以分布实施的。

在云端做几个事情：设计、制造、检测。现在的设计都有一个对象，因为有大的设计组存在，但是很多的想法在中间被砍掉，如果没有中间环节，设计组的想法会被放大，我们做一个车要对安全负责任，最终就要按照统一的标准进行检测，保证车的基本属性—安全性。

还要做到人人参与，从设计到车辆制造中间有一个途径，通过云端可以直接到机器人身上，就可以直接把零件做出来了。这是我的一个梦想，不管能不能成功，我是想往这个方向走的，希望有志同道合者可以跟我一起走，也希望有经验的伙伴给我们提醒，让我们少走弯路。

宇宙中存在着星系，不会有链条，基本都是一颗恒星，一颗行星，我们的产业体系也是这么构成的，星系之间的引力就是资本，目标就是改变原有的产业生态。要想完成这个事情，创新是要靠思想，最终的颠覆要靠资本。谢谢大家！

嘉宾提问：任何的颠覆会从点开始，你的第一个点是从哪里开始的？

聂亮：可能从零部件开始，比如说模块的设计，我们已经开始做了。

嘉宾提问：各个模块，各个零部件，都存在着各自的瓶颈，你觉得现在最大的问题在哪里？或者制约你颠覆方向的第一条必须要解决的点是什么？

聂亮：技术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制度，制度可以把你直接扼杀掉，技术和工程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人类现在都可以到月球了，这些都不是问题。第二个瓶颈就是资本，滴滴打车和快的打车没有足够的钱烧也不会存在到今天。

嘉宾提问：分时租赁你刚才讲到了，你们的理念是什么？

聂亮：分时租赁抽象看，分时越多，车辆的有效行驶里程越多，发展到最后就是有人驾驶出租车。比如说，最好的单次能覆盖全天，那就是长租。微公交根本就不是公交，跟公交是两个概念，公交是提高某一个单位能耗的载人人数。从分配来讲，分时租赁只是分服务，而不是分产权，而这种服务原来就是存在的。如果政府把出租车放开了，大家都可以开出租了，就不会有分时租赁这个事情出现。对于我们产业来说，我们稍微自私狭隘一点，我当然希望卖出去的车越多越好，他需要一定的产业来支持，它不产生新的价值，也不改变新的分配，某一个局部可能会存在。但是靠分时租赁能引导一个产业的发展，我从来不相信。而事实上分时租赁做了这么久，也没有人能赚钱，如果不谈补贴，现在的现实就是这样的，微公交最多一个月流水是20多人，根本支撑不了它的运营。

嘉宾提问：你觉得你现在试图去达到的这种模式，是因为汽车行业传统上特有的问题或者缺陷、壁垒，所以才需要这样做吗？

聂亮：传统制造业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问题，高度信息化后带来的变革，跟以前集中化生产环境相比我认为是发生了改变，不需要有一个工艺翻译的过程。

嘉宾提问：其他的行业其实并没有像汽车行业有这种制度性的限制，相对不太自由的政策，其他的行业也还没有发生这样的变化。

聂亮：制造行业在整个商业体系里属于比较上游的，阿里说到底就是改变了一个分配方式，充斥着大商场一些实体的存在现象，逐步逐步会蔓延到制造业。

嘉宾提问：家电行业其实是很自由的，没有什么准入资质和制度的要求，为什么大家没有走到这一步呢？

聂亮：手机行业已经往这个方向走了，小米就相当于给产品做一个定制，然后销售者在云端销售。苹果在很多中国和其他很多地方也有代工，这其实也是分布制造的一个雏形。像全世界的袜子，每三双里面有两双是中国产的，那你见过中国有很大的袜子加工厂吗？中国有一个地方，他们家家户户都在织袜子，他们有一个低端的产业链，中间也没有工艺翻译的过程，欧洲直接把样品给他们发过来，他们就可以制造了。这就是一个比较典型的例子。

嘉宾提问：我感觉您是要打破这个制度，咱们的“枪杆子”是什么？

聂亮：“枪杆子”有很多。

嘉宾提问：他刚才说了，毛主席需要枪杆子，他需要资本，他现在就把我们当成枪杆子了。我们的革命路线是什么？怎么打破这个制度？

聂亮：农村包围城市，共产主义讲全世界无产阶级团结起来，山东、河北有这么多汽车企业，为什么就不能单独生产车？你要单打独斗是不可能成功的，比如说我们投了很多钱买了一套工艺，你们想做车的都可以到云端免费下载。现在山东、河北这些地方其实缺的就是工艺和经验，他有工人，有场地，也有装备机器，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团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