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向山河

当阿甘穿着珍妮给他买的鞋跑过峡谷和海岸，跑过春秋冬夏，他看到天边变化无尽的云彩，而他的珍妮，就在云端陪着他。这是我看过的最美的童话。

阿甘跑过的道路，他在这里停下了脚步，回到人间

吴迪、张昕和王铮这代人，出生在改革开放之初，成长于经济起飞之时。他们中的大多数，一直相信自己身处奇迹之中，他们的价值观，和大部分70后一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40岁以后，生活于他们而言，开始显现出新的意义。

我去接迪哥的时候，他抱着皮蛋和核桃（两只小泰迪的名字），右后脖颈帖了一大块白纱布，右脸还有块创可贴，可见火上的不小。迪哥说，妈妈不在的时候，它俩就跟着他，须臾不离。这两个小家伙上了车，真的就坐在迪哥的两条大腿上，一刻也不下来。摄影师说：这样开车违法，所以他就抱着它们去了后排。在片子里，你能看到它们滴溜溜的小眼睛。

感谢我的同事们，推荐这三位理想L9车主参与这次拍摄。张昕曾经有过出镜的经验，迪哥和王铮则完全是素人。怎么不让大家在镜头前紧张，又能把话题聊开，我一开始是茫然的。但他们的坦率和平静，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我听他们聊着车，去过的地方，工作，朋友们的聚会，还有生离死别。很多画面是熟悉的，因为经历过。只有一点不同：对明天的平淡和释然——这促使我思考一个事：对于今天的人们而言，远方意味着什么？为什么每到节假日，所有的景点都爆满？这种对山河迸发的热情，算不算是历史新高？

“对于身处困境中的人来说，远方不但是一种向往，更是一种解脱”，这话是说我。“你总得追求点什么，不是更远的明天，就是更远的地方”，这话是我说的。这些话没有出现在片子里，是因为有点不那么积极。

我忽然想起嵇康和阮籍那伙人，觉得比他们幸福。在他们“大笑向山河”的路上，应该经常“望山跑死马”，一幅糗样。今天的人们，有了自己可心的车，有辅助驾驶，有语音助理，说走就走，日行八百一千公里。如果他们回来，一定觉得你在呼风唤雨，弄了个妖怪。到了山脚下，你还可以用外放电煮杯茶喝喝，下午吃顿烧烤，晚上支张床，不用怕蚊子叮、野兽咬。

所以，真正大笑的，难道不应该是我们吗？和阿甘一起，回到人间，把时针调到此刻，你会发现，无尽的远方在等着你哪。没准，咱们的凯鲁亚克，此刻已经在路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