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民:华晨造车为何找宝马帮忙？自主不是闭门造车

华晨汽车集团董事长祁玉民心中，对华晨自主两款车型最为看重：华颂7和刚刚上市不到两个月的中华V7。

四年前为新品牌华颂揭牌时，祁玉民掷地有声：“让华颂创造汽车界的小米神话。”

然而，华颂7没能迎来想象中的喝彩。

2015年，五菱宏光、宝骏730以低价策略大行其道，而华晨给了华颂7自主品牌高端MPV的定位，却没能给它足够的品牌力支撑。

与其说华颂7输在了定价高，不如说是输在了品牌力低。

“唯恐开发失败”

华颂7的失败对于祁玉民来说，是对如何发展自主品牌的又一次思考。

8月21日，在与媒体沟通中，祁玉民说，华晨自主品牌中，他最喜欢两款车：华颂7和中华V7。

而在开发的三年里，祁玉民的内心战战兢兢，“唯恐开发失败。

新的M8X平台投入的是36亿元资金，100多人的宝马支持团队，历时三年的研发周期。同时，这个新的平台还将承担中华未来多达十款车型，包括新能源、智能化等的面向未来的模块化平台，简言之，M8X平台就是华晨自主的未来。而第一步，就是把V7做好。

在华晨的技术研究院各个实验室中，都能看到“打造中国宝马 智造精彩生活”这样一句话。对于华晨来说，成为中国的宝马，似乎有些难以企及，而在祁玉民的内心，这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目标。

早在两年前的北京车展上，祁玉民就曾公开提出将华晨打造成中国宝马的设想，并且提出了他在打造中华V7时一直坚持的理念：“只有正向开发的产品才是有竞争力和生命力的产品，品质为本，产品力是根本。”

祁玉民非常在乎中华V7。在V7还在做测试阶段，祁玉民就抓住测试人员了解驾驶V7的反馈。在V7正式上市时，祁玉民更是罕见的讲了一段很长的开场白。祁玉民说，V7上市那天他很动情，或许这一天，藏在祁玉民心中的那种“胆战心惊”才得到释然。

宝马团队的加入，不止给华晨带来了先进的发动机，更包括零缺陷工厂、人员能力提升、项目启动和质量管理等诸多方面。

四年半以前来到华晨作为支持团队负责人的华晨宝马副总裁孙振中说，在来到华晨之前，对于能不能做好，他也很有顾虑。

从人员能力提升入手，到在生产过程中引入早期问题反馈流程，再到销售端的百日行动方案，从人员培训，生产管理、质量控制，再到销售终端解决用户问题，在孙振中看来，今日的华晨人在生产与管理理念方面已经实现现代化。

“我经常活在纠结中”

发展新能源是祁玉民纠结的一件事。

多年来，华晨自主在发展新能源上，并没有像其他自主品牌一样，大喊快干。不要说停售燃油车，华晨甚至没有拿出来一个像样的新能源战略。

“纯电动会取代燃油车吗？”在燃油车还在爬坡的过程中，祁玉民一面提出这样的疑问，一面也在新能源方面有所行动。

除了新平台M8X未来在开放新能源车型上提供支持，祁玉民透露，华晨与北汽新能源的合作正在进行讨论阶段，“不排除建立合资公司的可能。”祁玉民称，双方共同输出技术和产品，北汽新能源强大的供应链体系，华晨为其引入东北市场等，都将成为日后双方互利互惠的条件。

合资股比政策信号放出以后，宝马或许将首开先河的消息，很快在行业里放出。

祁玉民感到纠结。

一方面，祁玉民在第一时间极力否认了75%股比的消息，同时，合资股比放开后，华晨与宝马的未来将如何走下去也成为瞩目的焦点。

谈到股比开放，祁玉民表示，他不认为未来汽车产业政策将倒向外方，打击中方，而是会兼顾中外双方利益。另一方面，祁玉民认为，股比放开也是倒逼包括华晨在内的自主品牌，要做大做强。“改革开放以来，自主品牌迎来了机会，但是自强不息的劲头欠缺，股比放开对于自主品牌来说，机遇大于挑战。”

“我经常活在纠结中。”祁玉民说。

“自主品牌不要太浮躁”

在产品研发与上新速度上，华晨远远落后于其他自主品牌。缺少财力，也缺乏实力。

因此，寻求宝马的支持是一种最有效、成功率最高的方式。

“很多人问我，造车为什么要找宝马帮忙？”

在发展自主的理念上，祁玉民一直坚信，“做自主不是闭门造车。”中国自主品牌起步晚是事实，在祁玉民看来，自主品牌还是小学徒，“咱不如老师，就要向他们学习，就这么简单。”

中华V7上有浓厚的宝马基因，但这又不是简单的“拿来主义”，为了能够得到宝马在开发上的支持，祁玉民充分利用合资协议中的一条：合资双方中，外方要支持中方发展。

最初说服宝马支持华晨并不容易。

用祁玉民的话说，这期间经历了沟通——博弈——竞争的过程。

“我用三条说服了他们：一个健康发展的华晨最符合宝马的发展需求；华晨对宝马永远没有威胁；宝马中国需要华晨的时候，我一定会帮忙。”用这三点，华晨换来了宝马每年1000万欧元的支持，以及上百人的研发团队，并用在祁玉民看来很便宜的价格，有偿使用宝马最先进的发动机。

在祁玉民看来，宝马对华晨的支持，是所有合资企业中，外方对中方支持做的最好的。当然，在合资管理中，祁玉民也做了取舍，“在管理上，我放弃了合资渠道管理，生产、技术及零部件管理。不要以为中方参与合资企业管理，对于合资就是好事。”

对于在合资关系中处于弱势的解读，祁玉民有着另一种方式。这种舍弃让华晨自主拿到了更多来自宝马的资金、技术支持，也使得中华V7以这样一种方式，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在M8X平台上，明年将诞生一款7座SUV中华V9，并将搭载宝马满足欧六排放标准的CE16发动机，此后，还将生产一款轿车。

祁玉民说，华晨底子太薄，从来没有一年开发过很多新车，同时，他更认为，同一级别不需要开发太多车型，尤其是对于现阶段的华晨，扎扎实实地做好一款新车，更符合发展实际。

谈到华晨的薄弱，祁玉民说，在中国各大汽车集团中，华晨集团可能是唯一一个没有总部大楼的汽车集团。言谈中，祁玉民不乏对吉利、比亚迪动辄一年数十辆新车型开发规模的羡慕，“华晨输不起。”但是，祁玉民仍然坚持着做“中国的宝马”的目标。

7月，华晨集团总裁助理刘宏担任华晨中华销售公司总经理，并直接向祁玉民汇报。祁玉民做出这样的工作安排，是为了让刘宏能够在中华品牌的营销中发挥出最大个人空间。在祁玉民看来，中华V7拥有了产品力，但是欠缺营销力，刘宏就是弥补营销力的关键人物。

这一次，祁玉民不再激进了，在做好中华品牌中，笃定中流露着一丝焦虑，也许在中华V7上市上那些没来得及说出的那些动情的话，祁玉民会找到一个更合适的机会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