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Zoox无人车的神秘面纱

在50多家已经获得加州路测牌照的无人驾驶初创公司中，Zoox应该算是最激进也最神秘的那一个了。千呼万唤始出来，Zoox终于要在旧金山的街道亮相了。 

Zoox成立于2014年，目前已经融资2.5亿美元。它不仅要开发无人驾驶技术，而且还要重新定义汽车。跟其他竞争对手不同的是，Zoox是从一开始就是奔着没有方向盘的L4级无人驾驶汽车去的。车上搭配了一系列可跟外部行人及其他驾驶员进行交互的智能安全装置，乘客则可以像在某些豪车上一样相向而坐。 

Zoox还做了一款类似于Uber的打车软件，但它做得很糟糕。不过，从它目前的沉着来看，它要么成为出行领域的变革者，要么因为经验的缺乏而彻底失败。

在11月中旬，Zoox的联合创始人兼CEO Tim Kentley-Klay带我试驾了他们的车。从一开始，Zoox就是在极端保密的情况下运作的，他们几乎不接受媒体访问，因此，这是一次难得的近距离窥探它的机会。 

Kentley-Klay和我站在旧金山Ferry大厦附近的一条人行道上，然后，我们通过APP叫来了一辆Zoox的无人车。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丰田车来到我们身边，车顶上有一个布满传感器的架子、一个装满计算机的盒子，车厢里，还有一个显示屏向乘客显示车辆“眼里的世界”。点了一下APP后，我们的行程就开始了，总共跑了差不多十分钟。 

在路况可控并且可预测的高速公路上，Zoox无人车的表现已经很好了。真正困难的是在城市道路上的自动驾驶，尤其是像旧金山这种路上有轨电车多、拥堵、行人习惯了一边走路一边玩手机的城市。 

通用旗下的Cruise召开了最多的新闻发布会，说要在人流密集的城市道路环境下路测。Waymo已经在人流较稀少的加州山景城的街道测试了好几年，最近开始在凤凰城的郊区测试，Uber的无人车也已经在城市道路上测试了。Zoox自打一开始就要造适合人流密集的城市道路上的无人车，从现在的进展来看，它做得很好。 

在我试驾的过程中，车上坐着两个人，以确保不会出任何差错。驾驶员的手一直放在方向盘上，乘客则可以通过一个显示屏看见“汽车的计算机系统看见了什么”以及“下一步它将怎么做”。Kentley-Klay说在某些情况下，人工干预是需要的，但在我这次试驾的过程中，还没有出现需要人工干预的情况，百分之百的机器自主操作。 

通过车内的显示屏，可以看到很丰富的信息。计算机系统对外界的不同事物做了不同颜色的标识：建筑物是灰色的，汽车是紫色的，交通信号灯是粉红色的，行人是橙色的。同时，计算机为每个不同的物体都设置了独一无二的符号，并计算出它们的具体位置和前进的速度。 

在对其他道路参与者进行分类时，Zoox的软件系统对那些细微的差别也很敏感。比如，即便一个汽摩托车的人和一个骑自行车的人以同样的速度前进，它也能分得出他们之间的不同；再比如，它能注意到什么时候应该避开一辆停在路边的车，因为可能里面有人要打开车门了。 

总体上，Zoox的车辆运行状况跟人类驾驶没多大区别，它会跟前面的车辆保持一个安全距离，并观察周边的情况。一个很大的不同是，与熟练的驾驶员相比，无人驾驶的Zoox在停车的时候显得更“生猛”。 

做得最多的一项测试是在十字路口时，如何在估算其它车辆及行人穿马路的速度后左转弯。Kentley-Klay就坐在我身旁，在我们的测试刚开始的时候，他就提议在这种具有挑战性的场景下开，然后，无人车的表现跟一个人类驾驶员一样棒。它先静静地停在十字路口，让10辆车从它左边驶过，然后，在确保所有人行人都已过了马路，并且绿灯也亮了的时候，它才开始左转弯。 

另一个大挑战是在一个四向停车处，当时，速度各异的车辆不断地朝十字路口涌来，而Zoox的无人车却能精确地知道应该在什么时候转弯、什么时候驶向停车标、什么时候暂停及什么时候鸣叫。当一个好胜的司机试图左拐插到Zoox的无人车前面时，无人车用一个巧妙的动作超过了它，这就跟人类驾驶员既要保卫自己的权益又要避免冲突时所做的差不多。 

当前，为了更好地在道路规则和路人行为之间取得平衡，Zoox正把十字路口的训练作为优先级。“人们既希望能够任性地行走，又希望安全，”Zoox联合创始人兼CTO Jesse Levinson说。“如果你的无人车一直等到十字路口都很‘空旷’了再走，反而可能会耽搁好多人的行程。” 

Kentley-Klay也爽快地承认，无人车已经在我们今天试驾的路线上来来回回地跑了很多遍了，所以，这次的试驾是“被设定的成功”。这意味着，车辆早已对周边错综复杂的环境有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了，并且，它的AI软件也被训练得足以应对它可能在这条路上遇到的障碍。Kentley-Klay说：“其实试驾通常都挺烦人的，这次之所以没那么烦，是因为它是经过包装的。” 

为了训练车辆，Zoox在方向盘后面设了一个安全员，针对周边环境测绘划了详细的高精地图，人工校正了街道尤其是十字路口的一些标识。“一旦我们把这些都做完了，车辆就能完美地实现自动驾驶了，Levinson说，“现在，对在旧金山实现无人驾驶，我们已经驾轻就熟了。”Zoox还没有在无人驾驶模式下遭遇过交通事故。 

总的来说，这次试驾的体验还是非常好的。毫无疑问，无人车遇到的大部分问题，Zoox都可以搞定。我们还没有近距离了解每一家无人驾驶公司内部的运作状况，但从已经公开的情况来看，Zoox和Cruise应该是走在最前面的。  

令人沮丧的，当然是我们还无法确定Zoox究竟离最终目标还有多远。我们试驾用的车，并不是Zoox自制的、未来要量产的车型，而是用Toyota改装而成的。

尽管Zoox已经是融资最多的初创公司之一了，但为了应对财大气粗的硅谷巨头Waymo、Uber及已经知道怎么造车的通用、福特、宝马，它还需要更多的融资，这些资金将用于造车、招募工程师、完善无人驾驶技术。 

Kentley坚定地认为，竞争对手的汽车设计都太保守了，他想做的是一个更大、更有持久性的公司。 

Zoox跟苹果公司有某种相似性。Kentley是一个澳大利亚设计师，他扮演的角色也跟乔布斯差不多——一个有着高品味和远大抱负但又很傲慢的销售员。而Levinson则是一个内向但又很有天分的工程师，他扮演的角色跟沃兹尼亚克很像。Levinson曾是斯坦福大学早期参与无人车竞赛的团队负责人，至今，他已经在无人驾驶技术领域工作有十年时间了。他的专业能力和口碑，使Zoox对顶尖级的工程师有很强的吸引力。 

如果有朝一日能成为硅谷巨头，Zoox当然有可能实现它改变世界的愿望。眼下，Zoox的创始人相信，无人驾驶汽车要推向市场已经不存在什么技术障碍了。Zoox仍是“按既定方针办”——在2020年做出行运营服务的计划。“这并不是漫长的个登月计划，而是马上就可以进入实际操作阶段了。”Kentley说。

出处：彭博社 作者：Ashlee Vance

编译：建约车评